新生兒們在醫院育嬰室裡此起彼落地大哭……
看見新生兒嘟嘴皺眉大哭,年幼的孩子會一臉憂鬱地湊上前,跟著一起哭……
家裡的寶貝在你受傷或展現難過情緒時,湊到身邊為你貼上ok蹦,或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些在生活中常常可以見到的狀況,都是「同理心(empathy)」的表現,這是一種感同身受且能充分關懷他人的能力。「同理心」是指能站在他人立場設身處地的體會對方的感受。對於同理心的養成,首先必須具備察言觀色的能力,才能接收到對方的情緒,進一步理解其情緒或想法。特別的是,嬰幼兒在生活中,或哭鬧、或安慰,都可能是源自他們對於他人情緒或狀態的「同理」。然而,即便孩子的同理心是天生的,卻也有相當程度仰賴後天的持續培養與練習。想讓您知道:具體而言我們可以從哪些細節觀察孩子的同理心展現?又,爸比媽咪可以怎麼做,才能培養出具備同理心能力的孩子呢?
國內曾有研究發現:同理心是「孩子對重要他人展現關懷行為」的基礎,也就是說,孩子需要先對他人處境感同身受,才能有所行動。因此,我們可以從孩子平常表露關懷的「具體行為」中,窺見孩子的同理心發展呈現什麼樣子。
具體而言,孩子的關懷行為通常包含四個重要的面向,分別是:認知、情緒、動機與表達,這些過程都將幫助孩子思考與決定如何對他人展現關懷的行動。以「妹妹受傷了」為例,我們可以從以下四大面向來觀察孩子同理心的展現軌跡:
面向一 認知/孩子是否理解對方經驗所隱含的意義
看見妹妹受傷時的表情,能清楚分辨這是「困難訊息」、了解對方痛苦、害怕的感受。同時,會試著從過去的經驗中找出適合的解決方法。如:看見妹妹受傷的手,難受的表情,知道受傷會痛,想起之前受傷時媽媽曾經拿藥幫自己擦,因此產生「可以拿藥給妹妹擦」的想法。
面向二 情緒/理解對方因事件產生的感受
關心妹妹受傷的情況時,可能同時會表現出「覺得難過」、「不快樂的感覺」、「覺得很心疼」、「會很擔心」等感同身受的情緒。如:看見妹妹因為受傷哭得好傷心,知道妹妹痛了會很難過很不舒服,自己也覺得難過,甚至跟著哭了起來。
面向三 動機/想要做些什麼的內在想法
看見妹妹因為受傷感到痛苦時,會「想要」或「願意」為對方做些什麼,激發出主動關懷或幫助他人的意願和想法,而這也成為接下來具體行動的能量。如:妹妹一直哭,應該是因為腳流血了覺得很痛,我想要幫忙他,去拿藥給他擦,這樣痛痛就會飛走了。
面向四 表達/實際回應事件的行動
孩子的表達包括了「安慰的話語」或「實際的行動」,像是詢問「怎麼了」並告訴對方「不哭不哭」,來試圖安撫對方的情緒反應。有些時候,還可能會直接採取行動,像是「對著傷口吹一吹,幫妹妹呼呼擦藥」、「摸摸妹妹的頭安慰他」,或者尋求第三方的幫助,像是「告訴媽媽妹妹受傷了」。
當孩子出現上述的心理歷程和行為表現,代表他們已擁有了同理心的雛形與表現關懷的能力。
少子化的背景下,現今我們的孩子成長過程中缺少與手足相處、密切互動與協調的機會,這容易使其關懷他人的能力下降,產生同理心衰退的現象。即便我們有機會培養出獨立自信且聰明的下一代,卻不知道如何引導他們成為保有同理心的人,在他們背負著龐大壓力的同時,可能也不小心成為最自我中心的人。
身為爸比媽咪、關心孩子學習成長的人,讓我們幫助孩子提升關心他人的能力,「引導」孩子「怎麼」做,並配合孩子「不同發展階段」創造「練習」的機會,這都將是孩子抽象同理心發展養成的重要關鍵!
一、大人的示範,是孩子同理心學習的養分
想像同理心是一顆種子,孩子關懷他人的行為則是初萌發的嫩芽,種子若要順利萌芽,需要有適宜的生長環境與照顧。
爸比媽咪若能在孩子學前發展階段提供較多的關懷行為,不僅能讓孩子感受同理心的影響力,也提供好的「楷模」示範,讓孩子學習模仿的關懷行為。更重要的是,善用各種機會教育,給予孩子同理心學習的情境與引導。
二、創造同理心學習的「機會」與「環境」
同理心像是個神秘空間,也就是說,孩子得進入別人的角色「空間」(把自己放進別人的鞋子裡思考),才能了解、體會與分享別人的想法或經驗感受。這樣的過程相當不容易,我們得適時提醒自己:孩子同理心的培養,是需要時間學習和練習的!
.1歲前:自我概念尚未成熟
對於「我」的概念尚不明確,透過聽到自己的哭聲、動動與嚐嚐自己的小手小腳,孩子才開始熟悉自己的身體,並對於自己的身體動作有所認識。
.18個月後:以自身出發去感受旁人情緒
孩子逐漸開始有了「我」的意識,此時,對於別人的不幸,他會以「我也有不幸」來表示同情,例如:當有其他小朋友跌倒了說痛痛,他也會指出他曾經受傷的地方說痛痛,或者他會企圖以自己遭遇不幸時所獲得的安慰方式去安慰他人,例如:孩子可能會摸摸那個人跌倒受傷的部位,因為他之前被這樣對待過。
.2~3歲:開始意識到他人的情緒
幾乎已經能視自己為一個生理上有別於他人的個體,對於「別人的感覺」或「別人對自己的感覺」有更多的重視,孩子會愈來愈基於別人的感覺而行動,不再只是基於自己的感覺而行動,這是因為孩子此階段開始發展「角色取替」的能力,係指一個人從他人的立場來看待一種情境的能力。所以他們此時會開始知道,別人的感受和自己不一樣,
.4歲:清楚辨別情緒
此時孩子已能很清楚明確地分辨出他人的快樂與悲傷。
.6歲後:同理心發展大致成熟
此時已能擴及到其他人的生活情境中,會去體會他人的遭遇。例如:現實生活中的痛苦、分離、對未來的期待或種種的得失等,明白每個人的感受是生活經驗所影響的,而不只是對當前的情境所引發,此時,孩子的同理心發展幾乎已臻於成熟。
針對處在不同生長階段的同理心種子,需給予條件合適的陽光、水與養分,才能幫助它順利萌芽、開花結果。隨著年紀增加,孩子的認知發展愈完整,愈能表現出更多元、更適當的同理心與關懷行為!隨著年齡增長,孩子所擁有的認知與分辨情緒的能力,可以幫助他們累積「改變觀點」的能量,也就是:思考一件事時,不只從自己的角度出發,而是真正理解每個人會因為成長的環境、看事情的角度不同,而產生截然不同且多元的想法。
若能抱持著彈性包容的心態看待多元的觀點,不僅能讓孩子更好地分辨他人的情緒,也能幫助孩子養成不隨意評斷、批評別人的良好溝通習慣。一旦孩子出現「想要幫助他人」、「想讓情況變好」的想法,便有機會說出關心的話語、實際表現關懷的行動,代表孩子渴望與對方一起感受、拉近彼此間的關係。同理心,將讓孩子看世界的方式不一樣了!
相信爸比媽咪皆希望孩子善良,也能被世界溫柔對待,一般而言,越有同理心的孩子,越懂得幫助他人。除此,同理心的養成亦能使孩子具備較好的社會適應能力及人際關係,有助於孩子未來的人生發展。讓我們由四個簡單方向從小時候、小地方開始培養出具備同理心的孩子:
一、帶孩子認識情緒、多與孩子討論情緒與感覺:
教導孩子辨認當下情緒,讓孩子了解此時的感受是屬於何種情緒,並協助他正確表達,如:「你現在很傷心,因為不能出去玩」或「現在不能看電視讓你好生氣」等,提供孩子日後辨別他人相同的情緒感受並給予同理,爸比媽咪也須同理孩子的心情、給予接納,幫助孩子日後也能在相同情境下,以相同的方式對待他人。
當孩子看到爸比媽咪抱年幼妹妹或妹妹,出現忌妒的情緒和行為,此時若爸比媽咪沒有適當處理及安撫,總是解讀為孩子在生氣,可能會造成孩子無法區分忌妒與生氣的差異,導致日後孩子在感受他人情緒時,出現錯用的狀況。
建議爸比媽咪可從生活中多與孩子討論、溝通,幫助孩子標示情緒與感覺,同理心的表現過程必須先具備察言觀色的能力,接著解讀對方情緒,最後才能產生同理的行為表現,因此,如果爸比媽咪經常和孩子溝通、表達情緒,自然而然,孩子也會懂得辨識各種感覺,進而理解他人的情緒行為。
二、多製造讓孩子接觸人群的機會:
爸比媽咪應多讓孩子與人群接觸互動,從生活中累積同理的經驗,像是平時帶孩子到公園玩耍,當孩子觀察到其他小朋友因玩不到遊樂設施而難過時,爸比媽咪便可以幫孩子描述感覺,例如:「我想那位小朋友玩不到遊樂設施一定覺得很難過」,藉由日常生活中的經驗,引導孩子同理他人的情緒,如此一來,當孩子日後遇到類似狀況,就能運用過往的經驗,進而展現同理行為。然而,爸比媽咪應該從小就協助孩子描述感覺,畢竟若沒有及早建立彼此分享感覺的習慣,等到孩子越來越大,更難以拉近親子之間的關係。
常見到爸比媽咪在培養孩子同理心的過程中,往往只是一味告誡孩子要站在他人立場著想,然而,所謂「站在他人立場」一詞,對於小小孩卻是相當抽象的概念。如果爸比媽咪能夠協助孩子,學習觀察他人的表情和動作,例如:東張西望、跺腳等行為可能是焦慮或緊張的表現,藉由引導孩子標示各種情緒及感覺,自然而然,孩子也能學會同理他人的感受。
三、學習對他人付出關心、爸比媽咪以身作則,成為孩子的榜樣:
爸比媽咪可以教育孩子隨時給予他人小小的幫助,並引導孩子去感受其中的快樂,同時,觀察孩子的表現,並適時給予具體讚美,也能讓孩子感受被關心的感覺,當孩子被稱讚,他會知道自己的能力被看見,使他更有信心、也相信自己能夠為他人付出關愛。
俗話說:「言教不如身教」,道理說得再多,都不如爸比媽咪親身示範來得有效。現今許多爸比媽咪都成為「低頭族」,大部分時間都在玩手機,忽略親子間的親密互動時間,當孩子需要爸比媽咪關心卻被忽略,某種程度上會造成情緒上的起伏與不安。當孩子情緒處於不穩定狀態時,又怎麼會將心比心地去同理他人。
四、善用繪本或故事引導、從遊戲中互動,學習同理他人:
對孩子來說,遊戲是與生俱來的能力,也是孩子用來學習或認識這個世界的媒介。透過有故事情節的遊戲或繪本,爸比媽咪可順著故事情節,讓孩子深入情境,以角色扮演的方式讓孩子有機會去站在故事主角的立場去感受該角色的感覺,也能有機會練習用他人的立場去表達感覺。
有些孩子的自我中心意識較強烈,建議爸比媽咪不妨透過角色扮演的遊戲,讓孩子學習站在他人的立場思考。角色扮演遊戲確實有助於培養同理心,例如:孩子與玩偶進行角色扮演的想像遊戲,藉由不同角色之間的彼此對話,使孩子有機會轉換不同角色,並練習以他人的立場表達感受。
除了想像遊戲,爸比媽咪也可以運用繪本幫助孩子標示感覺,建議可選擇人與人之間互動的內容,例如:描述離家的焦慮或與爸比媽咪分離的感覺等,透過講故事的方式來協助孩子標示各種感覺,亦能培養同理心。
日常生活中有時會發現孩子看到其他小朋友在哭泣時,給予安慰、拍拍對方,對於年幼孩子來說,由於語言表達能力有限,但因感受到對方的情緒起伏,而出現主動關心或安撫的行為,這就是同理心的展現。一般來說,大約2~3歲大的小朋友會開始慢慢出現同理心,在此階段建議爸比媽咪試著幫孩子標示感覺,像是當孩子因為找不到爸比媽咪而哭泣,可以對孩子說:「你因為沒看到媽媽覺得『害怕』,所以才哭哭,對嗎?」協助孩子標示害怕的感覺,從生活經驗中與孩子分享各種的感覺及情緒,才能有助於培養孩子同理他人的感受。
俗話說:「爸比媽咪是孩子的鏡子,孩子是爸比媽咪的縮影」,透過爸比媽咪的示範與鼓勵,最能促進孩子練習覺察及同理他人,但爸比媽咪協助孩子敘述情緒時,總是誤解孩子的感受,很可能引起孩子的不滿,反而導致親子關係的緊張,爸比媽咪應細心觀察孩子的情緒表現。
同理心的發展與孩子的先天氣質有所相關,每個孩子都有著自己的先天個性,其與生俱來的獨特行為模式會導致不同的行為表現,因此,也會造成孩子發展同理心時的差異。例如:若孩子的情緒較穩定,就比較有能力去感受他人的情緒,反之,則較難去關注他人的情緒;或是若孩子天生充滿好奇心、喜歡與人互動,就比較有助於孩子認識他人情緒,進而培養同理心;否則,若對於新事物比較容易出現退縮反應,則可能較難主動體會他人的感受。即便先天氣質會影響孩子同理心的發展,但只要爸比媽咪願意創造一個自由發展的環境,不評斷孩子的每個發現、不過度主導孩子的學習、並且總是接納、讚美他的每個創意,讓他能安全探索這個世界、安全地表達自己,他就會對周遭的人始終保持好奇,並自然地去關懷與覺察他人的情緒,進而發展出對人的關懷與同理心。培養孩子的同理心,並非完全靠「教導」,爸比媽咪的以身作則與經驗引導,才是成就孩子順利發展同理心的關鍵。讓我們善用繪本、從認識情緒、學習付出開始陪伴孩子培養同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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